烧掉了。
谁知道,一直很沉默的祁间忽然开口,语气压抑地说:在她死了之后,他们把所有能找到的,她的照片全都烧掉了。
全部。
鹿澄怔住。
他们不会原谅,也无法承认。
祁间说得简短,鹿澄却意外地听懂了。
前年,她在鹿家过第一个生日的时候,就听他将祁家和鹿家这样的家庭,称作商人。
会因为血缘的原因而不得不照顾,同时,也会排挤掉有利益冲突的东西。
祁间是,祁间的妈妈也是,和她相关的摄影更是如此。
他来看那张照片,也许不是为了缅怀他那个最后疯掉的母亲,可能是出于某种坚持,某种放不下的心结。
他无法原谅祁家,无法原谅假惺惺地维系脆弱的关系,又试图贬低和忘却自己错误,将一切归咎于其他人的祁家。
这样的祁家,令他无论如何,都只能孤独一人。
祁间因为发病而暴露出来的情绪,令鹿澄明白了这一切,也让她彻底安静了下来。
漆黑的电梯厢里,只有一束并不算强的光,两个人相对站着,鹿澄看不清祁间的脸,只能感觉到落在手腕用力却冰凉的温度。
许久,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