绝望的挽留中阖目离开。
可人们却为此更加纪念她了。
任姝涵重新看向夕阳的方向,轻松的语调中含着不该属于他的只有阅尽太多凉薄方能拥有的透彻:“我有时候会想,如果我妈妈现在还在的话,我爸爸是否仍然会如年轻时那样爱她。”
当任夫人的名字在任家不再只是一个不可说的符号,当那些在无数个夜里被反复摩挲的相片从被定格的光阴中走出来、随着岁月更迭自然老去,当曾经爱慕她容颜与演技的人们转而去喜欢更加年轻鲜活的面孔,她仍然会获得如今这样深刻的铭记吗?
任姝涵回头看向薄迟,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有着清晰无比的温柔、哀伤与决绝。
“我不想再爱你了。”
薄迟从梦里惊醒了过来。
天色刚亮,身上很沉,在他意识到原因来自任姝涵将自己的被子也丢给了他之后,像瞬间被浇了一头冰水,薄迟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。而后,他发现了被贴在床尾的便利贴。
——别作怪,我去阿姨家了,晚点回来。
任姝涵的字迹很漂亮,是少年时对着一本本硬笔字帖练出来的基本功。虽然落笔的语调不算客气,但那特意贴在某人一醒来就能看见的位置上的细心和会“回来”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