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夜的习惯,走廊没灯这事儿是个问题,瞧她这细皮嫩肉的都为裴西洲摔成什么样了。
    她在网上看好了几处房子,今天时间太晚,那就明天再去看吧。
    几声闷雷劈下来之后,没有任何预兆的雨急不可耐地落下来。
    猝不及防到来的瓢泼大雨,科室那寥寥几把雨伞要么被同事拿走、要么借给没有伞的患者。
    南风打车打不到,医院门口又开始堵车,有来接媳妇的老公,有来接病人的家属。
    她把羽绒服帽子往脑袋上一扣,低着头直接冲出医院大门,雨全部拍在她貌美如花的小脸上。
    雨越下越大,往东拐走几十米有公交车站牌。
    她闷头往前跑,发丝湿哒哒粘在脸侧,看到谁,她脚步猛地顿住。
    医院门口有很多摆摊卖饭的小摊,城管屡禁不止。
    妨碍交通不合规是真,老年人逼不得已为生活所迫也是真。
    大雨变成朦胧不真实的滤镜。
    隔着那层滤镜,南风看到卖盒饭的摊点前,有个瘦瘦高高的年轻人。
    他一身黑衣,像融在夜色里的静默雪山,月光勾勒出他侧脸,是冷淡的白。
    “奶奶,我都要了。”裴西洲声音放低,鼻音格外温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