柔。
    那年他警校毕业、去西南边境当缉毒警察之前,带她去游乐场玩了所有她想玩项目,没有半分不耐心,带她逛街买新衣服,恨不能从十几岁买到二十岁。
    鼻腔大片酸涩来势汹汹,南风极力忍着眼泪,把饭菜盛好端给顾桢。
    在他抬头看她之前,装模作样打了个呵欠,非常自然地搓搓眼睛,“哎呀,困得我眼泪都出来了,我去睡觉啦?”
    顾桢没有抬头,语气却很轻,“快去,多睡点觉还能长个儿。”
    南风转身,忍不住站在楼梯偷偷看顾桢背影。
    他低头吃饭,肩膀很宽脊背挺直,头发长了,没有时间打理,身上是没来得及换的黑色作训服。
    他在父母离婚的时候说桉桉不要哭,哥哥会来接你,然后他就真的做到了。
    在别人喝酒吹牛插科打诨的二十多岁,他要想着买房,把她接到身边读高中,照顾小朋友一样照顾她成年,支付她学美术的巨额费用,提前十几年当了家长。
    明明那么嚣张恣意的一个人,却没有一天为自己而活。
    嘴比谁都毒。
    心比谁都软。
    南风带上阁楼小门,泪如雨下。
    不知道哭了多久,门被敲响。“南风,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