哭肿的眼睛,蹭掉她睫毛沾着的眼泪。
    星河万里,万籁俱寂。
    他干净的声线像是叹息,无奈又宠溺,“我能拿你怎么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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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凌晨一点,黑色陆巡消失夜幕中,驶向荆市公安局方向。
    这个城市已经陷入深度睡眠,而荆市公安局大楼像永不停止运转的机器,兢兢业业,夙夜为公。
    这个群体每天都有人牺牲,裴西洲早就生死看淡,只是无数个午夜梦回,眼前是枪林弹雨鲜血淋漓,他的师傅、他的兄弟、他的缉毒犬,无时不刻不在提醒,活着的人要有活着的样子,有一分热发一分光。
    那年711大案收网,顾桢问他为什么当警察。
    他回:“被人救过。”
    顾桢“啧”了声,懒洋洋道:“难怪。”
    他问,“你呢,为什么当警察。”
    “我外公是刑警,我们家南风特别崇拜他,”顾桢低声说,“那小屁孩过得很不好,我得尽快回去把她接到身边。”
    从警六年,伤过、痛过、跌倒过、濒死过。
    但是使命在身,信仰不灭,从没后悔过、绝望过、退缩过、逃避过。
    冷冷月光将那抹身影勾勒得修长孤拔,裴西洲一身黑衣,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