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他环着她投出的篮球,想起他陪她度过的难捱高三,想起游乐场那个让她脸红心跳的拥抱……
他走的时候,侧头在她耳边一字一顿:好好长大,岁岁平安。
现在想想,那大概是他能给出的最好祝福。
因为职业原因,这四个字他不敢奢望也不能奢望。
他让她觉得命运把从她那里抢走的一点一点还了回来,让她觉得被照顾、被宠爱、被当成小朋友,可以随心所欲,可以任意依赖,可以不必自己坚强。
而现在,他闭着眼睛,苍白日光从窗外照进抚过他清俊侧脸。
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,不知道会不会醒。
顾桢站在走廊,后脑勺抵在冰冷墙壁,自始至终一言未发,总是没个正形的人此时眼眶通红,眼睛布满红血丝。
他今早回市局从裴西洲抽屉发现一个信封,才发现他在走之前连遗嘱都写好,只有两句话:
如果受伤不要通知家人。
如果殉职请取消我和她的婚约。
在遗嘱下面,还有一份提前签好的□□捐赠协议。
大概是提前估计到,等他经历完枪林弹雨不幸殉职,应该就只有一双眼睛还完好无损……
他曾经问他,“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