喝酒把自己喝醉。
    她会好好和他道别。
    那个时候的裴西洲,清冷禁欲遥不可及,冷面警官一个,可是会看着她温温柔柔地笑,嘴角梨涡漂亮到灼眼。
    可等他再次出现在她面前,负着枪伤,身上连接了各种精密仪器,安静无言躺在白色病房,长睫低垂,看不到那双漂亮眼睛。
    窗外蝉鸣叫嚣着又一个夏天,病房外医院走廊脚步声匆匆,只是当她对上他目光的刹那,周遭喧嚣全部褪去,只有眼前人眉眼清晰。
    “过来,哥哥给你擦眼泪。”
    低哑声线带着死里逃生的虚弱,轻不可闻,字字锥心。
    过去一年里她没有一天不在想念的人,仿佛穿过重重梦境,径直走到她面前。
    那个瞬间时间好像无限倒退,场景变换,她还是那个没有成年的小哭包、因为一点点小事就要哭鼻子,而他像往常一样下班回家,个高腿长一米八七的年轻警官,俯身和她平视,哄小朋友一样哄她。
    南风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,只是呆呆看着他眼睛,大脑空白所有情绪上涌,一时之间彻底失语。
    她想说我都要吓死了。
    想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。
    想说我以为你回不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