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新拿了张纸,将其余的字一个一个地抄上去。她自幼练得一手流利的行楷,写字速度极快,此刻却一笔一划地如同刚学字的孩童般慢慢地写,不肯连上一笔。只因知道写完了这封信,她能做的就唯有离去了。不过百余字,竟抄了足足半个小时。
四点二十,她最后检查了一下自己包里的证件,将那张纸放到了床头,褪下戒指压了上去。不敢多想蒙政醒来后看到这段话的反应,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。
明明想了一个月的事儿,真正做起来还是如此地痛彻心扉。
鼓浪屿去厦门的第一班渡轮是五点半,蒙政一向七点醒,昨晚睡得又迟,不出意外应该来得及在他发现之前离开。
还有一个小时第一班渡轮才开,她便在岛上漫无目的地走着。六月的天亮得一向早,只是街上还有没什么人。她泣不成声地走走停停,不顾偶尔来往的人的侧目。
从未如此强烈地感受到过命运的残酷,竟残酷到让她不得不在这样浪漫、这样美好的地方永远地将爱人丢弃。
再见了,喜欢她那么多年,曾在校门前空等了她一天的蒙政;
再见了,为她折下过有着馥郁香气的栀子花的蒙政;
再见了,包容她的任性,为她担过惊、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