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外甥女早就嫁了个餐馆的账房,日子过得并不富裕,如今飞来横财,见到打扮低调的贞吉,还是操着口京片子,很是世故地同她暗示。
贞吉从头上随便拿了支翡翠簪子送她,那外甥女不懂看水头色泽,笑着收下,才答了贞吉的问话。
秋妈妈临死前那天有些回光返照的迹象,大夫已经摇头,转而去收拾箱子,只待老妈子一断气,同谢三少辞别后便离去。赵巧容不着家,只贞吉捧着本《四时幽赏》坐在床边,给她翻译成白话讲江南风光。
直到贞吉说累了,秋妈妈捂着健全的腰侧,眼神看向天花板,呆呆说道:“三哥儿自小受那么多委屈,现在也还……放心不下啊……枪子儿我是挨过的,三哥儿在战场上更疼……他不该来谢家,不该出东北……不该啊,不该……”
眼下贞吉问她外甥女的,便是秋妈妈怎的受过枪伤,东北当年太平,何以至于她一个奶娘挨了枪。
“不就是你们谢家那个混不吝的偏房少爷打的。”自觉失言,又赶紧找补,“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,你甭乱记这不中听的话,就是往出说了,我也不认。”
贞吉皱眉问:“偏房的少爷为何要拿枪打秋妈妈?”
搁谢蕴小时候,都已经二三十年前了,那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