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书房里还有野史?”
回头对着书架子皱眉,我只沉默地看他大半个背影,贪恋着试图握住这一刻转瞬即逝的静好。
那年生辰,秋风散漫的夜里,我同他挤在书房的沙发上,寒生用手指摩挲我旗袍上的绣花,说到了下辈子这码事。
借着生辰发愿,我说:“如果有下辈子,我不想姓谢了。”
他显然知道我说这话的由头,揣着明白装糊涂地沉声问:“和我同姓倒委屈你了?”
十指交叉握住,感觉到他掌心的茧磨着我,“总之你姓你的,我不姓这个了。”
父亲有个关系交好的同僚,姓谭,谭伯伯带着伯母常来家里,待我如半个亲女儿。家中还有个和我同龄的少爷,关系处得都是极好,父亲也曾有意撮合,但我知道谭少爷在学堂心有所属,是含章看到告知我的。
我同他讲,自然略去了谭家少爷。
他却说姓谭哪有姓谢有威望,我说那是你的威望,不是我们南京谢家的,一片细碎,支离不成梦。
寒生还教我说儿化音,南方是不兴这些的。有个词叫“跌份儿”,是北平人口中丢面子的意思,他说起来容易,“份儿”两个字却只发出一个音,卷着的感觉像是手指在挑弄我的下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