吸急促着开口,“谢钦……”
等到终于躺在床榻上,谢蕴喝了口水平复呼吸,大夫紧跟着进来,把他左腿小腿那处的布料剪开,上面挂着湿泞泞的血,暗色氤氲。
饶是大夫也忍不住怨怪道:“我这叮嘱多少回了,不要下地,您还敢实打实地用力,这下可好,又开了线了……”
谢蕴嘴唇发白,嗤笑了一声道:“您不是说这条腿保不住了,何必还介怀这些。”
那大夫上了年纪,摇头不赞同谢蕴的话,“瘸腿也总比残废强,您养好些,顶多阴天下雨疼上几天,捱个五年十年的不是问题。”
他不再说话,谢钦上前把人按住,那大夫又要给他缝线,少不了一通折磨。
半月前皖系从淮北一路退到了山东,最后在济宁的微山县郊外彻底告败,那天山东境内下大雪,飘飘扬扬有压人的气势,皖军主帅陈千庞逃到微山湖,被马术姣好的谢蕴追上,遍地老高的积雪,不怪后面的人跟不住。
一通缠打过后,谢蕴制住了陈千庞,陈千庞为人十分狡诈,面上作举手投降,又使阴招开枪打向谢蕴。谢蕴躲开了,却还是舍弃了条小腿中弹,那瞬间清楚,人这一辈子安然无恙地躲得掉枪子的概率,只那么一次。
当年活下来了,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