持回过神来,琴声已经流淌开很远。
“学过?”旁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,清朗得好。
陈越持一惊,不成曲的小调突兀地断掉。他腾地站起来,条件反射地说了句“对不起”,说完才跟旁边的人对上视线。一看清对方,猛地就愣了。
他暗自懊恼。刚才心绪复杂,居然一直没能听到脚步声。
男人安静地看着他,眉眼平和,没有指责的意思,甚至也没有其他情绪。但陈越持依然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自己的窘迫。
他身上还穿着深蓝的工装,跟马里奥的裤子一个颜色。粉刷工作早上才刚上手,因为操作不当,染上身的涂料格外多。脏兮兮,而且很不礼貌。
“对不起。”他再次快速地说。
男人摇摇头:“没关系,是我吵到你。”
陈越持冲他鞠了一躬,急忙朝着琴房门口大步走。直到下到底楼,心里擂的鼓才停歇。
下班只来得及匆匆洗了个澡,赶到便利店正好白晚班交接。
晴天的傍晚,大地退了凉,有橘色的光带着已经变浅的温度洒向街道。又有一缕停在对面书店门口。
陈越持想起夕阳无限好。他在脑中搜索,发现自己只记得夕阳无限好。转念想起的是白天摸到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