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住。
见我来了,姥姥连忙坐了起来,还和小时候一样,一见着我就从兜里掏糖,不过把糖交到我手里,却喊错了我的名字。
“闻原来了啊。”
我接过糖,纠正她:“姥姥,我是文西,顾文西,闻原是我妈。”
“哦哦哦!是、是西西。瞧我老糊涂了。”姥姥拉过我的手说:“你妈妈怎么没来啊?”
“妈妈有事来不了。”
“有事啊。”姥姥明显有点遗憾,“那张开霁呢?怎么没和你一起来啊?”
我姥姥记不住我爸,倒是把张开霁记得清楚,也不知道该为张开霁感到高兴,还是为我爸感到悲哀。
“他明天就来。”我哄着她说。
“那你见着闻哥了吗?我好久没见着他了。”姥姥带着点鼻音说。
闻哥是姥姥对姥爷的称呼,多年来,一直没变。见姥姥和姥爷当初一样,记忆开始衰退,不仅想不起事,还记不住人,我不由得想起了自己。如果我动完手术,是不是也会变得和姥姥一样?张开霁在我面前,我还能认出他来吗?
想到这里,我心里有点发堵,突然涌上一股想见张开霁的冲动,于是给张开霁发了短信。
“你什么时候过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