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意不顾家,他从小被母亲带大。贺母是江淮人,温婉善感的南方女性,一句重话都不会说,儿子犯了错只会在背地里偷偷红眼睛,周围的亲戚更是巴不得堆满笑脸讨他欢心,哪里受过这种委屈。在贺璞宁心里,陈安那一拍无异于当众打了他一记耳光。
两个人各怀心思强撑着脸面,谁也不肯先低头认错。
陈安要占用厨房做晚饭,贺璞宁没了能躲的地方,干脆借口洗澡将自己锁进了卫生间。
卫生间比卧室还要简陋,陈安为了省钱,自己造了个 “热水器”,其实就是在房顶放一个巨大的铁皮桶,再接根塑料管到屋内,靠白天日光的照晒将里面的水升温,凑合着冲一冲身子。
当下不过五月初,水温根本就不够,站在淋浴头下面都要打哆嗦。贺璞宁实在受不了,每次都要单独再烧一锅热水。等他跑上跑下折腾好温度,再冲洗完毕走出来,陈安早就溜到二楼卧室去了。
窗户已经关严锁好,炉灶也全都熄了火,屋内只能听见水池发出的滴答声——陈安将水龙头开到了最小,这样表盘就不会运转,每晚可以偷大半桶水。
静谧的环境会把其他感官无限量放大,贺璞宁刚走出卫生间的门,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饭菜香味。他为了和陈安置气,从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