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水逐渐退去温度。
夜里刮起不大不小的一阵风,卷着地面的灰尘。这个时间点也不会再有生意过来,贺璞宁担心尘土飘进茶水里,正打算关了店门,玻璃门却突然从外面打开了。
推门的手修长又干净,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,袖扣上的青金石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光。
那是一双在矿场极少见的手。
矿工常年干着体力活,又整日和煤灰打交道,手指早就被晒成了棕黑色,上面布满了老茧,还有似乎永远也洗不干净的煤油。
贺璞宁却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那颗纯银袖扣,上面布着一圈熟悉的弧形英文标志。
他有一对一模一样的。准确地说,是曾经有。
十八岁生日宴那天,那个只比他大五岁的,他那名义上的新后妈,送给他的就是这款袖扣。
女人细白的手指托着黑色的丝绒礼盒,一对低调奢华的袖扣躺在衬布正中央,贺璞宁只扫了一眼,就扬手打翻了盒子。
袖扣顺着地板骨碌碌滑了一圈,迅速消失进了沙发底部的缝隙里。他为此还挨了父亲一个耳光。
再见到这款袖扣,贺璞宁几乎是立即站了起来,如同听见警笛声响的逃犯,手指用力地攀上桌子的边缘,目光死死地盯着视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