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目光继续落在陈安的脸上,眼里一片重新掌握了话语主动权的风雨欲来:“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。”
窗户白天是敞开的,此时被风不轻不重地敲击着,发出 “哐哐” 的动静,像是在同心跳发出共振。贺璞宁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也跟着微微抽动。
陈安望着外面的夜色,也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在发呆,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开口:“不是都看见了吗,你还想听我说什么呢。是想听周皓是我前男友,还是想听我就是个让人恶心的同性恋?”
话说到此,陈安突然意识到自己喉咙里的声音似乎在颤抖,而他明明已经尽力克制了。在无法回避的痛苦面前,人们似乎总会自己先说出绝望的话,好像那样就可以少受一些伤害一样,但其实并不会。于是他明白是他自己太害怕的缘故,怕一旦说出口,一切都会伴随着这声音而破碎。
贺璞宁原本还抱着些许鸵鸟般的侥幸心理,指望着陈安说出些他想不到但一定合乎逻辑的理由。陈安的话却如同一击沉重的锤声,砸碎了他用来自我逃避的虚假外壳,把他整个人都震清醒了,脑子里嗡嗡作响。他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愤怒,说不上来是因为陈安的隐瞒,还是他故作轻松的自我嘲弄。
“我没有说你恶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