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板娘好心,给了他二十块钱拦了辆出租车。
他永远也忘不了自己接下来见到的那一幕。
冲天的火光和浓烟下,陈安无力地瘫坐在地上,他形同枯槁,脸上被煤灰和泪痕弄得花成一片,只一双眼睛还是亮的,绝望地看着不远处几乎要烧成灰烬的车辆,里面泛着晶莹的水光。
贺璞宁定定地看着,纠缠在心底的那些死结仿佛突然被打开了。
他原来并不敢想,现在却像是抓住了一丝微弱的奢望。
或许他在陈安心里的分量,比他自己估量的,还要再重一点点。
背着陈安里里外外跑了一早上,衣服下面早已传来火辣辣的疼痛,胳膊也酸得简直要抬不起来。他挤出一点药膏,艰难地触碰着自己的后背,却怎么也够不到。贺璞宁试了好几次,药还没抹上,人却已经出了满头的冷汗。也不知道是累得还是疼得。
他不死心,干脆闭上眼睛咬紧了牙,而后深吸了一口气,不管不顾地就要将胳膊扭在身后——
突然间,有人蓦地抓住了他的手腕。
贺璞宁立即定在原地,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滴在了他的头顶,又顺着脸颊流了下来。
他表情微愣,怔怔地抬起头,就看到陈安神色复杂地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