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璞宁深深地看了陈安一眼,最终还是飞快拿起了床头的钥匙,头也不回地融进了浓不见物的夜色里。
第二天等陈安醒来的时候,外面已经大亮了。
病房没有拉窗帘,阳光毫无顾忌地洒进来,像条暖被似的铺在人的身上。
还有些晃眼,陈安下意识地想举起手挡下光,却发现手背上扎着针。针头连接着一根长长的塑料管子,头顶的吊瓶滴答作响。
陈安有片刻的茫然,还没有完全适应当下的情况。
他只记得昨晚做饭的时候,突然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疲倦。头像是随时要炸开一样的疼,眼前也止不住地眩晕,还有阵阵压不住的恶心感。
陈安敲了敲太阳穴,觉得可能是今天太过忙碌,再加上没有吃晚饭,许是有些过劳。终于把最后一道水汆丸子做好,他的手已经抖得不成样。陈安哆哆嗦嗦地,给自己洗了个苹果,结果一口还没咬到嘴里,人就失去了意识。
倒下之前的最后一刹那,他似乎看到了贺璞宁焦急的脸。
之后的记忆是完全空白的,再睁开眼时,他已经躺在了这里。
陈安带着好奇,还想再环顾一圈四周。他转过脸,却冷不丁对上了一双眼睛。
那双眼睛里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