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没看见他的异样,只是继续固执地把他的袖子抓出深深的褶皱来。
贺普宁只好拍了拍他的手背,温声道:“不会的。”
“不会不见的。” 他重复着这句话。
陈安这才又缓缓躺下,只是一直没放开自己抓着贺璞宁的手,而后保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睡着了。贺普宁回握住他微凉的指尖,听着他似乎梦呓一样地嘟囔着什么。
暮色四合,窗外的天空漆黑一片,连颗若隐若现的星星都没有,仿佛一个深不可测的旋涡。
看不到一丝光亮。
第42章
贺璞宁对医院其实并不陌生。
母亲多年郁结成疾,一年前终是熬垮了自己的身子,只能整日整日躺在医院里,靠着各种药物和注射液艰难维持着生命。贺璞宁除了上课外的所有时间都在医院里,病房比家呆的时间还长,可母亲的病情却仍未有任何起色,人变得日益消瘦,精神状况也越来越差,到最后几乎连自己的儿子都要认不清了,只有嘴里时常念叨着要给鸿升做晚餐。
鸿升是父亲的名字。
只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却从未出现过。他始终不管不问,答复永远是 “生意太忙”,只有秘书每周会象征性地来探望,顺便代本人“施舍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