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安垂着眼,怔怔地看着桌子上红红绿绿的几张钞票。
门还大开着,刚起床的睡意已经被冲进来的冷风吹得干干净净。
他应该感到愤怒的,却只有种精疲力尽的疲累如海啸般冲刷着身体。在北京待着的这几年,他学会最多的就是接受。
接受贫穷,接受孤独,接受一无所获的寻找。
或许他本就不该选择留下来,这本就是一场没有结果、也不被需要的等待。从到到尾抱着 “想要” 和“需要”的,从来就只有他自己而已。
孙路远最后只留下一句 “最迟今晚”,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。
陈安知道,如果他今天不走的话。明天一早,孙路远就会带着人把他的东西扔到楼梯间去。
他像是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了,独自一人在床头坐了半晌,最后把原本给孙路远倒的那杯已经凉掉的水闷头喝了干净,打开柜子开始收拾东西。
其实他的行李并不多,两个大包就能全部兜走,只是今晚住哪儿是个难题。
孙路远 “大发慈悲” 给了三十块,只够他在附近的招待所寻个能住一晚的上下铺。
实在不行,要不先给杨文磊打个电话,问他能不能先在店里借宿一阵子。陈安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