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后,贺璞宁便把自己关到了洗手间里。陈安不知道他在做什么,只听到一阵压抑到极致的抽噎,一声又一声,像刀子扎在了他的心上。
陈安在那么一瞬间,忽然恨不得自己就这么长睡不醒了,也好过两个人看不到尽头地彼此折磨。
记不得了也挺好的。他对程倩没说假话。
火车一路叮哐叮哐,终于在窗外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到了矿区。
许明辉开了车过来接他,和程倩一早便在出站口等着了。
数月未见,三人相对伫立,沉默蔓延,却无半点久别重逢的欣喜。
陈安吐出一口气,随意问道:“你们俩真是的,至于都过来吗。朵朵呢?”
“昨晚送到我妈那去了,今天要上课外班,就没带她过来。” 许明辉说。
陈安点了点头:“跟她说我回来了吗。”
“还没呢,怕她吵着要见你。”
“挺好,先别告诉她了。过几天再说吧,估计这两天顾不上。”
“不打紧,小孩子家的。”
陈安听罢,终于扯出一个极为勉强的笑来,脸色却憔悴得不成样。
自二矿关了以后,陈安还是头一次回来。一路经过的地方满是萧索,路边碎石和煤渣遍地,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