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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九撩起细葛帘布,眼尾微微一勾,携天光日色与徐善四目相对。
“有劳徐女君。”
“无碍。驾车的是我的婢女习秋,若崔郎君实在过意不去,给习秋搭把手也很好。”徐善轻声细语,“我记得的,崔郎君驭驴之术甚好,想必眼下有用武之地。”
驴——
自然是赛扁鹊那头饱经风霜臀部失守的老驴。
徐善这是翻旧账了,她还记着被崔九抢人的事情呢,崔九一手驾车一手对她指箭的样子,真是很有能耐呀。
“我去了大约会搅扰徐女君的婢女。”崔九在徐善对面坐下,“我看她四肢有力、下盘稳重,应当是个练家子。”
徐善叹道:“崔郎君慧眼识珠。”
习秋是镖局出身的,上辈子习秋陪着她出生入死。也就是这个缘由,她出来为非作歹,总愿意把习秋带在身边。
“其实早有预料。”崔九道,“毕竟徐女君你喜爱带着她,而她又实在不够聪明……”
“崔郎君,我能听见你说话的!”外头,习秋不服气的声音传来,“我怎么不聪明了,我家小娘子都说我是难得的内秀之人!”
车内,崔九和徐善相视而笑。车外有悠扬的铃声,徐徐而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