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到他的安慰与鼓励。按理说家人更亲,但她似乎对他更无忌讳,什么都可以说。
中秋节那晚,柳溪月在外婆家过。三个舅舅携家人全部到齐。
柳溪月与表妹表弟们年龄相近,却没有多少话说。她已经是老师,而表妹表弟们还是学生。舅舅们问她工作情况,表妹表弟们像没听见。问她有男朋友没有?几个表妹表弟纷纷凑过来听。
柳溪月笑笑说没有。问她读书时谈过没有?柳溪月说那时还不太懂事。
上高三的一个表妹不相信地笑笑,拍了拍正忙着啃鸡腿的小表弟肩膀。
“表姐不懂事?这个三年级小学生才不懂事呢。你看看,满嘴的油都不知道揩一揩。”
表妹们很自然地跟大人们笑闹撒娇,柳溪月微笑看着,就像在看自己班上的小学生。自从参加工作以来,她发现自己连撒娇的资格都没了。先不说别人的反应,首先她自己就感到别扭。一个当老师的人,撒娇似乎很不合时宜。然而她又怀念可以随便撒娇的美好感觉。还可以跟什么人撒娇呢?跟父母当然可以,但她已不是小孩子,一天比一天难为情了。怅惘之中,柳溪月不禁想:有个一辈子可以随意撒娇的人多好啊!
她曾有过这么一个人,但现在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