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大半天,地上便堆积了一大捆毛竹杆。
今年有许多大户人家,来请父子俩上门编制竹篾制品。
什么竹篮,竹背篓……都是些家常物件。
别说经验老道的父亲,哪怕陈阿大年纪轻轻,编制起这些物件起来也已是熟门熟路了。
“陈篾匠?陈篾匠!”
竹林那头有人扯着嗓子在喊父亲,陈阿大放下剔竹枝的柴刀,站起身来望去。
只见一个穿着黄裤头的瘦小男人,气喘吁吁的小跑过来。
见到了竹林里的父子俩,他松了口气。
倚靠在一根粗大的毛竹杆上,一边喘气,一边摘下头上的那盏瓜皮帽子,放在大汗淋漓的脖子根间扇着风。
“你找我?”
父亲缓缓站起身,有些警惕朝那人问。
陈阿大注意到父亲没有放下柴刀,相反还把刀柄握得紧紧的。
那布满老茧的虎口,肌肉缓缓翻涌。
“嘿,你就偷着乐吧,皇军啊看上了你的手艺,要你去县城里扎毛龙灯呢!”
瘦小男人咧开嘴,笑得很是古怪。
陈阿大不懂“皇军”是什么东西,但是察觉到当父亲听完这两个字,原本紧绷的脸庞破天荒露出了丝苍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