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贴上耳朵,去听屋中动静。
却只有若有若无的窸窸窣窣,仍是草鞋滑过地面的摩擦声,听了许久都无人声传来。
……这家人一直在屋中绕圈走路?怎么可能?
李雪闻被自己猜想逗笑了,他本要抬手敲门,却又放了下。
一直走路?
那应该是断断续续的脚步声才是,像他方才那般,除非……
是软体动物。
油灯突然“噼啪”跳跃了一下,将李雪闻映在屋外的影子扭曲成诡异的形状。在他犹豫离开还是敲门时,突然响起了说话声。
人声……吗?
那声音虽清晰,却是饶舌的土语,像南方吴侬小调,缱绻细腻,李雪闻愣是一个字都没听清。
他揉揉耳朵,肩上却冷不丁被拍了一下。
在那一瞬,无边际的漆黑与光亮的jiāo界消失,虫鸣再起,连带着停滞的凉风也缓缓吹来,好似世界活了过来。
李雪闻浑身温度渐渐回笼,短短十几分钟,他竟已手脚冰凉、头脑晕涨,差一点就被魅在这儿了。
他缓了口气回头,刚要说什么,全数感慨却卡在了喉咙里。
这哪里是什么活人?
在油灯通彻的照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