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景安没答,眼底片刻前还旺盛无比的yu|望渐渐淡了,下巴微抬:“要走要留随你,不走就睡沙发。”说完,径直走向靠墙的单人床,拉过被褥,面朝里,居然就睡了。
辛懿掐灭了烟,一言不发地窝回沙发,蜷起身子,一动也不动。
室内瞬间静谧,窗外传来树叶窸窣,偶尔有人笑骂着从窗下经过,喧闹走远了,寂静反倒更明显。
闷热,燥热。
生理的,心理的。
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?
开三百万的奔驰,抽大几百的烟,却住在天花板脱落掉灰的平民窟,单室间里还放着架价值不菲的钢琴,打起架来完全是照着命门去的狠劲。
辛懿从小跟着妈妈在红灯区外徘徊求生,自诩看人有两把刷子,却深深感觉看不懂这个像有两张面孔的男人。
可唯一确定的是,庄景安对她充满了诱惑力,从几年前到如今,胜过她认识的任何一个人。
七想八想,辛懿总算晕乎乎地坠入梦乡,临睡着突然蹦出个念头:
亏了,居然没打上全垒!
*
清晨。
庄景安被楼下自行车轱辘声吵醒,睁眼,那个梦里媚态入骨的女人已经没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