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床上的t恤扬臂一套,蜷上床。
“睡吧。”她对帘子对面的弟弟说。
*
工地的大灯突然毫无预兆地熄了。
整个条市口顿时只剩下那盏老旧路灯照明,像个接不上气的老家伙,明一阵暗一阵。
一根烟夹在指间,不知不觉烧到了尽头,烫着了手指,庄景安才想起挪到嘴边,猛吸了一口,烟头忽的亮了一下。
随手把烟头按在烟缸里,他挂上档正要走,不期然在不远处的二楼窗口,看见了一个窈窕的身影,白皙柔美的曲线隐约可见,正抬手给自己套上白色t恤。
“嚓。”他无意识地骂了一句。
这小姑娘半点防范意识也没有,在这种三教九流混杂的地方,她就没想过黑暗中可能有别的眼睛吗?
如果,有人起了歹念呢?
车从黑漆漆的工地行驶而过,辛懿那双野狐狸似的眼睛,始终在庄景安脑海里闪回。
周遭越是漆黑,那双眼睛越是明亮。
这样的女孩儿,生在这样的地方,凭她一己之力,真的跳得出去吗?
不是不可以,但是很难。
如果说有些人生来赢在起跑线上,有些人只能老老实实站在起跑线前等候发令qi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