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没有柜子,她将寻来的七零八落的东西暂时收在父亲睡的那张床上,趁着天还没有黑,出门寻找食物。
城东没有遭受敌机的轰炸,街道上并无死人,但与以往相比,亦是逃难后的狼藉一片。
漏底的脸盆、黑烂的棉絮、一双手套——一只在巷口,一只在巷尾。空荡荡的死寂里,没有一个人出没,唯有一头猪崽,哼哼唧唧,拱着地上的黑棉絮,因为记忆力母亲的肤色如此。
小离想抓那头猪崽,因为她太过心急,猪崽意识到她的靠近,叼着“母亲”飞速逃走。
历经过炮火的天空,是灰扑扑的暗沉。
灰色的树、灰色的山、烧黑的建筑,一切就好似是鬼魅的世界。仿佛随时可能有只鬼,在背后拍拍她的肩膀,等她回头的时候,一口将她吞噬。
她缩缩身子,闷热的天气里背脊冷飕飕。
傍晚的时候,她带回一个小洋铁罐,罐子里装着桃酥。
她回来的时候,苏老爷也清醒,他甚至自己用纱布包扎好腿上的割伤。
小离仿佛已经忘记挨骂的事情,主动说她在外面的所见所闻,以缓解两人僵着的气氛和紧张的神经。
她说城东还有店铺营业,大家都说城里储备着粮食,防卫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