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合家庭实际情况,法院给出的最终判决是有期徒刑三年。
十八岁,游寅走出了少年看守所的门,世界像个面目全非的陌生人。
也许对世界而言,他也如此。
母亲过来接他,他的个头已经窜得非常高了,整个人苍白瘦削,神色漠然,像一尊将要风化的塑像。
母亲仍喜欢哭,红着眼想要替他接过行李。
游寅避开了她的手,说:“不用。”
母亲讪讪收回,轻声说:“长大了呢。”
打车回家路上,司机打量几眼后排的这对母子,笑问:“送孩子上大学呐?”
游寅如中弹般浑身一僵。
母亲只能尴尬而客套地弯弯嘴角,最终什么都没说。
九月,开学季,谁都知道。
而游寅只能坐在家里,无所事事地看着窗外,川流不息的车马人群。
混沌度日之际,母亲向他介绍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老男人,他干瘦却爱笑,架着副圆片眼睛,看起来像只温顺的老山羊,和曾经面目凌厉的爸爸迥异。
游寅叫他“齐叔”。
男人说:“你可以叫我老齐。”
老齐是个鳏夫,也是个退休小学教师,或许是职业病的原因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