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滴泪痣,看起来竟有几分脆弱的味道。
倒像是个应当被放在玻璃橱窗里观赏的人偶娃娃,冷的,没有生气和丝毫温度的,但是又是美的。美得让人忘却人偶是没有心的,即使明知道得不到任何回应,仍旧要奋不顾身地爱上他。
傅意舸站在陆清匪的身后,弯下腰贴近了握住他的手为他演示正确的落笔方式,他的手撑在桌子两边,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传到陆清匪的鼻间,声音仍旧是低沉的,却还是温柔的,轻缓的。
灯光真是有些太暗了。
陆清匪的指尖颤抖了一下。那只精致完美的手落在他的手上,借着他的手握住了那只笔。他很凉,但是傅意舸却是热的。他这个没有心的人偶,总需要有人来热他。
傅意舸似乎永远是温柔的,温柔是他摘不下的融进骨血的面具,是他与生俱来的假面。他越是这样克制守礼,陆清匪的心就越痒,忍不住用那张高冷禁欲的脸,一点点地不留痕迹地勾他。
傅意舸的声音不知何时已经停了,他的手慢慢张开,想要放开那只笔,却被下面那只冰凉的手突兀抓住。那只手带着一点抖,有些胆怯的,却很坚决。
青年微微扭过脸去,半张脸隐藏在暗淡的灯光里,只露出下巴绷紧的漂亮线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