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傍晚,星河终于醒来。所幸事情没忘,双方签了文书,约定由月娘报官府审看,核准无误后七日内交付。
独孤家今夜有家宴,离开乐坊独孤莫云便于二人分道扬镳。
睡了几个时辰,星河周身酒气还未彻底散去,宇文衡便与她牵着马步行回去。
三月南风,春寒犹重。
宇文衡将披风披在星河身上,两人一路并行。
星河出奇的沉静,让宇文衡满腹疑问不知从何问起。
两人默默一路向北,穿过朱雀街,从正阳门转到了崇贤街。
将至宋府,星河忽然停下脚步,仰头望着宇文衡,眼眶泛红,“四哥,今日特别想念母亲和哥哥。”
宇文衡随之驻足,左手搭在星河瘦削的肩上,右手为她整理好发冠,“星河,世人向死而生,爱你之人并不尽能陪你走到尽头。能得到你母亲多年的陪伴和爱护,要心存感激。可以怀念,不要悲伤,国公夫人可不希望见到你这样。”
听到这里,星河的眼泪涌了出来,靠到宇文衡的胸前,两行眼泪全数洒在他的衣襟上。宇文衡自幼丧母,家中虽人丁繁茂,却没有同胞的兄弟姐妹,要说孤独自己又何及他半分。哥哥宋临川虽不在身边,但天涯咫尺、各自安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