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,您的!”星河扬起澄盏,为父亲倒满一盏深褐色的茶汤,缓缓推到他面前。
宋之孝举起茶盏,轻轻的啜了一口,茶水甘冽浓香,“为父并非孑然一身……身为宋氏族长,肩负着一族的荣辱和命数,岂能凭着自己一腔热血行事?”
“您站到一旁就能守护家族了吗?十八年前,突厥南侵,陇西军殊死抗敌,宇文家一代人损失殆尽!这些年,宇文家一直主张北上绞杀突厥,其中缘由大家都清楚,更都清楚这并非良策……可若是北上出兵,伯父必定阻拦,到时候宋氏一族岂能安然?战事一起,生灵涂炭,到时候族人又岂得保全?”
承泰八年那场战事,宋之孝至今记忆犹新。凉州以北血流成河、尸横遍野,陇西军近万人战至三百……那一场惨胜,让整个北境安静了十几载。
承泰十八年,陇西军会同关西军平定南秦州叛乱。
此后,宇文直便主张北攻漠北,征南大将军与征东大将军却主张东进、南下,八年来相持不下。
近些年来,宇文烈在军中势力扩张,宇文家慢慢独大,渐渐把持朝政,直逼王权。
大魏在战略上逐渐北进,攻打突厥的战事,其实已经蓄势待发……这些宋之孝心中自是了然,却选择了袖手旁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