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抽了一张纸,擦了擦嘴角渗出的血迹,再扬起纸巾给他看:“你是个,骂女儿是□□,把她打出血,从来不关心她,也从从来只知道在她身上发泄情绪的爸爸。”
她手指也在颤抖,胸膛里像被抽走了所有血液,喉口发紧,险些说不出话来,但又字字清晰地说出了口:“我不要你这样的爸爸。”
她爸的身体抖了一下。那副宽厚的肩膀,其时如同大山崩塌,萎缩成迟暮老人的样子。他驼着背,往前伸直脖子,鸵鸟般丑陋至极,困惑不解地盯着缪惟。
他大概以前从没想到,亲情是会被消耗的东西。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天经地义的事情,“我是你老子”并不意味着作为父亲的他可以对儿女动辄打骂。
“你是,”他喘不过来气一样,额头上冷汗涔涔,“你是瞧不起我吗?”
缪惟站直了,把纸巾丢到垃圾桶里,她走到自己的行李前,坚定地握住拉杆:“我不想成为你这样的人,我要离开这里。”
她把三个包分别架到三只行李箱上,把箱子摆成一个纵列,艰难地往外推去。
管他是不是现在要冲上来踹她一脚,或者用最肮脏的词语骂她,她都不会再回头了。她不会成为父亲这样的人,绝对不会。
她爸爸的呼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