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星弈这一跪,跪了很久。地上下过雨的潮湿还没有干,濡湿了他的裤子,风一吹像冰刀子似的。
后来纪舒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,这个人他不哭,他不发泄,什么都往心里堆,一天连受这么多打击,谁受得了啊?
纪舒窈上前去拉罗星弈:“星弈,你起来,这么跪下去不行。”
罗星弈听不见,不动如山地跪着。
纪舒窈使了力把他拽起来,“起来!你就是回去毁掉几栋房,也比现在跪在这里强!”
“你放开我!我不走!我不走!”罗星弈甩开纪舒窈的手,大声吼道。
纪舒窈吼回去:“你非要在这里撒泼吗!”
罗星弈被吼得一愣,垂下头,歪倒在一旁。
又过了几分钟,他才站起来,腿脚有些不灵活地站在墓碑前鞠了个躬,“对不起,爸,妈,我不该闹,打扰到你们了。我明天再来看你们,陪你们说话。”
见他终于愿意起来,纪舒窈松了口气,说道:“先回去收拾一下自己吧,你这样,怎么让罗叔和茗姨安心?”
后来下山的路,还是走得很沉默。
入目是青山苍寂,天空高阔,一阵风吹来,罗星弈感觉到,那颗被捅了个对穿的心也灌过了风,“呼噜噜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