抬起来的时候,神情已经完全不一样了。
眼角被他挤出几丝皱褶,眉毛向下耷拉,咧着的嘴露出一个憨厚的笑,俨然一个老实憨厚的男人。
“哦,咱这李家屯,李是大姓,我是早几年跟着老娘改嫁过来的,算是个外姓人,不过一说这也过去十几年了。”
“哎呀,二柱家媳fu是个本分人哪,二柱他爹在床上瘫了好几年了,婆婆也是个泼辣的,二柱自己又没出息,就这他媳fu还不离不弃,我说老天不长眼,这么好个女子,怎么让人给害了呢。”
“那天一早我就上镇里去了,做小买卖,到镇上进点货。后来天晚了,我看还下着雨,就没回村,在镇上熟人那里将就了一夜。”
方时珩佝偻着背,两腿岔开坐在椅子上,仿佛眼前真有两个警官在跟他拉家常似的,说着说着还要用手拍一下大腿。
导演点点头,示意他可以进下一段戏。
下一段戏没有台词,全程靠表情和神态表现心理变化,也是最难的部分。
方时珩盯住虚空中一个点,想象那是深埋在他心中的一颗执念的种子。他无比专注,无比痴迷,伸出手想要触碰那个东西,掌心握住的却只有空气。
他松开手,看着台灯幽暗光芒下飞散的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