具有的强壮和遒劲,有的只剩一具灰败的躯壳。
    他们有的人憋着气喘不过来,有的人捂着胸呻吟,有的人咳个不停,有人坐在家门口的阳光下发呆,用手指去捉阳光,无论家里人怎么叫他,都没听见……
    她还见到了葛云的哥哥葛庄。到葛家时,葛庄正在咳嗽,咳着咳着便吐出一口血来,那殷红的颜色,触目惊心。
    可葛庄是乐观的,听葛大婶说了今上午的事,他还对她笑了笑,因她帮妹妹说话而感激,“我们村的男人活得不容易,女人更不容易。”
    一句不容易,轻飘飘三个字,却是道尽人间疾苦。
    他们这种病的痛苦,涂恒沙略能感受一二,她也曾在很多年里遭受过类似的病痛折磨,可是不能和他们的相比。
    她表明了自己记者的身份,虽然拿不出证,但是村民是淳朴的,她说,他们便信。
    “记者?记者好啊!”葛庄的眼里露出光芒,“请你们记者好好……给报道一下!大家……都说我们得了这个病!矿上要负责任!要赔钱给我们……!可是……矿上人不肯赔!去要钱……的人孤儿寡母的还被他们打!我妈……我妈都受了伤!”
    葛庄本就接不上气儿,一下说这么多话,一口气上不来,差点厥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