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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晚一夜的积雪,今天已经化了大半,小区主干道已经干干净净的了,只花园里少许残雪尚存。
但融雪的天气却是比下雪更冷,尤其还是深夜,户外温度已达零下十度以下。
邻居出来得匆忙,只穿了个外套,帽子围巾都没戴上,一出单元门就觉得冷风直灌,而先下楼的崔培却已经不见了踪影。
他心里忧急,赶紧打崔培电话,却怎么也打不通,他只好拔腿去追,只愿能追上。
崔培在冷风里晃晃悠悠地走着,感觉不到冷,他连自己要走到哪里去都不知道,还是喃喃念着,“宝宝,我来了,不怕啊……我来接宝宝回家……宝宝,不怕……”
他抖抖索索掏出手旧手机,开机,无数个未接来电,熟悉的,陌生的,没有一个来自樊越……
但,其中有涂恒沙打来的电话!而且就是今天打的!
他紧紧握着手机,手背上青筋都爆出来了,这个号码却始终不敢拨出去。
手指颤抖着,不知怎么终于触动了拨号键,电话“嘟——嘟——”待机的声音像带刺的网紧紧缠着他的心,每响一声,绞痛便增一分,每一根刺都深深扎进他心里。
“喂?”那边终于传来涂恒沙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