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明德的屋里传来怒喝:“嚎啥丧!我还没死呢!要回娘家就给我滚回去!不够添乱的!”
宋桂兰抖了一下,不敢置信地看着那窗子,扑上去拍到:“沈明德,你吼啥吼,你还是当爹的呢,和女儿争洗澡水!你一个大男人,哪里用得了那么多水,可怜我心宝,头发丝都是脏的,只能用那么少少的一点水……”
沈心宝坐在屋子里,疯狂地往头上抹香皂,但无论怎么抹,头发还是臭的,她听着外面父母的话,浑身颤抖,即为父亲不体贴自己而心寒,又为母亲的话而难堪。
头发丝都是脏的,连头发丝都是脏的……
沈心宝崩溃地低叫一声,抓起剪刀就疯狂地剪头发,边剪边痛哭:怎么会这样?为什么会变成这样?她还有什么脸去见人!
这时刘跛子等几个刘家人从外面进来了,他们不像沈家人脸皮那么薄,刚才发现在院子里不好洗,就跑到河里去洗了,没少被一队的社员嫌弃,说他们弄脏了河水。
但他们也不在乎,埋在水里从头到脚,从身体到衣服,洗了个痛快彻底,这会儿一个个都湿哒哒的。
宋桂兰见到他们就气不打一处而来,冲上去:“你们快去打水,心宝要用!”
然而刘跛子却阴沉着一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