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晨端着药碗,气气喂他喝药。
褐色的药汁从病人紧紧抿着的苍白无色的嘴角流下。
姜晨见此,动作一顿,拿过一边的手巾为他擦干净。笑意不减,“父皇这是何意?是有话要对胡亥说?嗯,让我想想。”他药碗拿开了些,偏头思考了一会,眉眼弯弯一派天真的笑意,“胡亥丧心病狂?嗯,太轻了些。丧尽天良?”
他停顿了会才一脸认真解释道,“父皇安心。胡亥即便丧尽天良,也不会作出弑父这种禽兽不如之事。药都是补药,可不似父皇前些日子送来的毒药呢。”
说的平静,仿佛温良。落到嬴政耳中,却一时令人心寒无比。
他知道那些毒物,却还能面不改色的使用,还做出一副对父亲孺慕天真的模样。
嬴政终于深刻的了解到了,他于帝位的适合。只是,已经发生的事,他已无能为力了。
“朕……悔……”悔对他出手?又或者悔不该在初时放过他?
姜晨自知,于嬴政而言,是第二种。
“其实你我本可相安无事……只不过……”他露出些许惋惜之色,转口道, “父皇大可安心,长兄扶苏将至咸阳……”
他扬了扬眉,看到嬴政的表情,淡淡道,“且不必惊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