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了好久才喃喃的问:“你把爸的事儿放下了?”
母亲沉默,我觉得我不该问这个的。
良久后她开口:
“这么多年早就淡了,离开B市的那一瞬间很多东西突然就放下了,我唯一遗憾的是没有见过肇事者的样子。”
我眼睛发酸,在母亲衣服上蹭了蹭。
七年前B市日报上仅有的一行字是属于我父亲的。
交警于宏强于X年X夜X日夜晚执勤时死于车祸,年仅42。
本来没有的抚恤金突然被送到我家,那笔金额在那个时候还算高昂,可再多的钱也不能买走一条人命啊。
这些年多么困难的时候母亲也没有动用过那笔钱,是因为我们知道那是生命的不等价交换。
用了,父亲的死就是真的只有那一行字;
没用,不图当面对质肇事者,不图一定要把对方送进监狱,只图一个心愿。
钱可以买你自己的心安理得,但买不走受害家属心中的天平!
那些做了错事的人总要还的,不是还给我们家,也要还给别人。
挑明了以后,保安大叔就经常来我们这里串门了,虽说人长得很一般,但自有一股正气的派头在身上,甚得我欢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