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近,林佑延将头偏了偏,苍白如床单颜色的脸上努力展露出一丝亲切温和的笑容。
玲姨松开海辰的手想走,转身又有些不放心,看看林佑延又看看海辰,最后拽了拽海辰衣袖,带着点请求的口吻说道,“跟佑延好好聊两句行吗?玲姨在外面等你。”
海辰没有回答,等玲姨离开,懒洋洋将手插到裤兜里,掀起眼皮面无表情看着林佑延。
“昨晚......谢谢你!”林佑延望着海辰颤了颤眼睛轻声说,他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。
海辰脑子里当即浮现出一个成语:气若游丝。都要死不活了,省省力气少说话不好吗?还非得把自己叫上来。不过这家伙,只是掉进水里了一下,顶多喝多了水,吐完就好,怎么看上去像油尽灯枯了呢。
“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,竟然做出这样懦弱的行为?”林佑延依然保持微笑,却很凄凉的味道,他从海辰身上缓缓挪开视线,轻轻垂下眼帘,用无比哀伤的语气又道,
“那是因为我时日不多了,早走一日晚走一日又有何不同?选择自己希望的方式离开,还能保留一点仅存的尊严,总好过被病痛折磨到最后没有人形的走。”
海辰诧了诧,忍不住愕然问出,“走?离开?什么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