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低头轻声道,“这是我爸,你这么担心做什么。”
她笑了声,声音有些浓重的哑,“我知道是你爸。”
林侨言偏头看他,“但你要是敢不孝顺他,我不会放过你的。”
她没再说什么,转身离开。唐聿书看着她越来越远的背影,目光认真地深了两分。
医院一楼,从侧门走出去的过道明亮安静,走廊尽头是一片亮光。那里有一排靠墙的座位。
林侨言停下来,坐到旁边椅子上。
她手肘撑着膝盖,将脸埋在臂弯里。只这一刻,眼泪才毫无顾虑地落下来。藏在暗处,氤氲地漫在袖子上。
她好像快忘了眼泪是什么样的。可这样的情绪就像一道关着洪流的闸门,一旦打开就不可收拾。所以她不喜欢这些没用的情感。
她右手握着自己左手的手腕,拼命在忍什么。可肩膀极其轻微的颤抖还是可以看见。
她手上覆上温度,林侨言猛然抬头,看到沈榷站在她眼前,她不知道他时什么时候出现的。
她清透的眼底满是带着攻击性的戒备,脸上的泪痕像顺着杯壁滑下的清酒,依旧完美,毫无破绽。不是脆弱,而是高傲的美感。
沈榷弯着腰,她抬头之后离他很近。能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