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有再说话,谈话就此停顿了,方惟看着镶了一道银边的茶杯,想起先前思量好的事,微微叹了口气,打破沉默道:“不过,佟先生,”她认真看他,她眼瞳很黑,点漆般的,有让人不忍拒绝的光晕,他似乎在等她先开口。方惟继续道:“童童从出生就跟着我,学说话时先学会了叫妈妈,我不忍心叫他改口,就一直这么叫着,我没有别的意思,若佟家愿意认他,容他些时间,让他慢慢熟悉你们,不能让他乍然离开妈妈,等他习惯佟家时,再让他改口叫阿姨。之后可依你们的要求,我们两厢不来往也可。”她征求的眼神,让佟诚毅微微有些惊讶,这么个文弱学生样的女人,替孩子想得确然长远。他的世界里,新式女性不多,佟家是旧家庭,出了个茵茵已是离经叛道,其他佟家的女人们都是家养的云雀,并没有像方惟这样敢在男人面前说自己有能力养活孩子的存在。他有股说不出的滋味。
佟诚毅抿着嘴角,道:“那倒不必,方小姐这么说,让佟某不知说什么好。孩子于佟家是件大事,待我同家父商议定夺。您替孩子想得周全,我们自然要感谢您。”
方惟不是个拖拉的性子,也不爱这样的场面话,想了想道:“那佟先生,今天我来的唐突,带童童来见一见家人,无论结果如何,该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