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哎呀,这些日子方小姐常来,我不得空,倒没认真说过话儿。本来嘛,方小姐和我们这些坐在家里的女人不一样。听说现在学堂里教书,酬劳很少的,方小姐又要养孩子,可够不够用啊,若是艰难,叫我们大少爷贴补些,也是应该的,尽管开口。”她佯装热络的兀自说着。
方惟沉默着,低头看着大衣口袋上的一粒木色纽扣,佟诚毅放下手中茶杯,正要开口。却听方惟淡淡的声音飘来:“多谢二奶奶关心,二奶奶不常出门吧,不知道我教书的学校,是上海的贵族中学,所以酬劳方面也还不错,叫您操心了。”她并不看着佟二奶奶,挪开目光看了看窗外天色渐暗,继续道:“不过,确是不及二奶奶手里宽裕,世道艰难,但家宴仍能办得这样体面。”她这样说,真是打到二奶奶的七寸上,她是替侄儿管家,最怕人说她靡费不知体谅大少爷在外经营的难处。她这样不痛不痒的说出来,更叫她不知该从何辩白。
佟诚毅眼锋扫过他二婶此时僵住的面色,他低头掩饰嘴角浮起的笑意,想不到这个在佟家稀薄的像一团烟雾的方惟,有这样一针见血的眼光,她一向波澜不惊,今天这样有情绪的几句话,叫他忽然觉得,是他没发觉她的精彩之处。
他适时起身,朝方惟道:“方小姐,我才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