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大约一向是凶狠的,所以小艾这样战战兢兢,是以语气也凉了下来,道:“正是呢,原想有几本识字的书可以借她,只能等下次了。”
“方小姐对我们家的丫头,倒是很好。”他仍站在门口,她也没有意思要请他进去。
“小艾和我班上的学生差不多大。”她想了想,略解释着。转头向里间看了看道:“童童已经睡着了,您要去看看么?”
他长身立在灯影儿里,摇了摇头道:“不了,既然已经睡了,就不打扰了。”他伸手替她把门掩上,转身出了月洞门。
方惟因为接了曹先生的译稿,不便带到佟家来做,只好每天先回自己家,到了九点钟,再匆匆收好,自己叫了人力车去佟家,两头跑着着实忙碌。
有天已过了九点钟,方惟赶着时间要在童童睡前回到佟家,车子跑到一半,前面不知出了什么事,许多巡警,堵了一马路。只好改道走百乐门一带,远远的听见舞曲声看见夜色里的霓虹灯光,仿佛是另一个世界,是和方惟不相干的世界,坐在车上,像看电影一般,快速掠过这一片风景,白色灯光笼着珠光宝气的几个人,大约是在路边道别,内中有个穿着银紫色夜礼服的女士,喝醉了,由旁边的黑衣男士半抱着,姿态十分妖娆。上海的白天和晚上是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