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高的四季青,在花园后门口断开一截,此时正停着一辆汽车。
维义的车远远对向而来,方惟临窗迎着风并未注意车子的号牌,然而那车上走下来的人她却是熟悉的,他背影高挑穿一丝不苟的深色衬衫,有个体态微丰的姑娘正从那簇四季青后面绕出来,似乎是在等他,亲热的双手攀上他手臂,她穿着无袖的妃色短旗袍,糯米汤团般的白,处处透着娇滴滴的甜腻。
她几乎贴着他靠过去,一只手拨开颈边的卷发给他看新买的钻石耳环,他偏头看了看含笑说了什么。
方惟被自己隆隆的心跳声遮挡着,没有听清,只看见那姑娘笑着朝他鼓了鼓嘴。她突然替他们慌张,忙靠回座椅上来。
维义车子开得很快,信逸还在扒着车座埋怨他耽误时间,小江因为起得太早正靠在一侧会周公。路边的风景飞快的掠了过去。
车子开过去许久,她耳中只剩下她拖长了尾音唤他的声音,“绍——原”。
他们到了城郊,下车时,信逸看着方惟吓了一跳,朝她脸上盯着问:“你怎么了?中暑了不成?这大清早的。”
方惟摆摆手说,“没事。”
然而她一整天都没有办法集中精力,尽管她从前一直是个做事很专心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