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岚常常有种昨天历历在目的感觉。她依然能清晰地回忆起那种感觉,她怎样从一个光脚奔跑的无知的幼童,慢慢长成一个入学读书、守规矩学礼貌的女孩;她怎样背着编织袋,从大山里来到这座无数年轻人期待、向往的大城市;她怎样去洗碗、去卖牛奶、做家教,然后把自己的学费交了,把想看的书买了,还能有一点点余钱作为存款,一点点地存在她的小金库里;她怎样一步步升职,看着自己银行账户里第一次出现10万,第一次出现100万......
时间确实帮助景岚赢得了很多东西,景岚感谢时间这个伟大的见证者。
但她又总很快惊觉,自己并不是活在昨天。她活在今天,活在兴达的执行总监办公室里,活在报表和数据里,活在和客户谈判应对的情绪里,活在梦园里,偶尔也活在她那套租住的几十平方米的复式小公寓里,活在好像曾经遥不可及但眼下成了寻常的真实里。
景飞霞逐渐放手之后,兴达就剩下她和苏总两人把持大局,但幸好他们异常有默契,兴达每个月的成绩都让她舒心——尽管苏比她还小一些,但他的经验和手段并不逊色于其他人,这大概得益于那个人。
那个人——那可能是她心里的一个空洞,她甚至不想为那个空洞标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