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地里炙热的阳光,告别了下雨天泥泞的小路,在白衬衫黑裙子的校服的包装下,一点点变得白皙,变得漂亮。
等到她从重点大学毕业,在著名的德资公司上班,一步步晋升为市场经理,她就离丑这个词更加远了。
动辄几千甚至上万的时装,高细跟的尖头高跟鞋,烫染得无可挑剔的长卷发,以及她精心在专柜挑选的香水,每一个城市里奢华的因素,将她组合成了一个时尚的美丽的女强人。
但眼下林清觉得自己丑到几乎让自己发疯。她坐了三十几个小时臭烘烘的火车,然后再坐了七个多小时臭烘烘的长途客车,最后在街边拦了小小的破烂的三轮摩托车。这个漫长而可怕的旅途里,她没有洗过澡,甚至没有刷过牙,眼下堆在脚边的可怜的行李里遗忘了她曾经不能缺少的漱口水、牙线以及等等之类。
她本来觉得自己很可怜,但是想想二十年前,她就是这样,以这样狼狈的方式一站一站地离开外婆家,再加入父母的家庭,她又觉得可以释怀。二十年前她可以,怎么现在不可以?
林清坐在路边,喘着气,那辆破烂的小三轮因为实在太破烂,在爬到小山坡的半途上光荣牺牲。师傅收了她30块钱就艰难地推着车子走了,丝毫不理会她需要他帮她把行李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