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她的身边,头发乱了,眼睛红着,可看到她睁眼,他的脸上的情绪就都收敛了。
他温暖的手探过来,轻轻地抚了抚她的额。
她记得,那时候的他,还五指齐全。
她记得,那时候的他说:“安安,妈妈以后都不在了,但你别怕,哥哥会一直在。我会爱你,保护你,让你健康平安的长大。我发誓。”
发誓了,也可以食言吗?
可安的手探过去,摸到他发鬓,摸到他的唇角,也摸到他那根残缺的手指……
胸口忽然一阵难忍的绞痛,像滚烫的油淋在了心头。
她透不过气来了,他只能把手捏成拳,狠狠地捶打着自己。
但是,不管用。
她觉得,自己也要死了。
病房的门忽然被撞开了。
有人急匆匆地跑进来,她听到那人大喊了一声“哥”,她听到那人又再叫着她的名字。
她的世界黑了。
她想,死就死了。
至少,一家团圆。
?
言泽舟从出租车上下来,小区里黑漆漆的。
他走了几步,仰头忽然看到自己的公寓亮着灯。
风似乎停了停,他短暂的出神之后,甩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