躁郁都被眼前这个女子的沉静给压散。
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她。檀木窗榧的薄纱里漏进点点日光在她的手边跳动,好似那团墨色都盈着金光。
他的目光从她白皙细长的指节一路游移,或许是他的眼神太过温柔,以至于眸中的她都镀着暖光。
阮宁成恍惚间好似置身烟雨缠绵的江南,卓思暖便是自那泼墨山水画间行走的美人。
他不敢眨眼,生怕眼前的一切皆是幻觉。
卓思暖没有注意到阮宁成深深浅浅的目光,她提笔,粗长的毛笔在她指尖或翻或绞或顿,笔触在宣纸上留下一串棱角分明的墨迹。
阮宁成随手将茶杯搁落在案几上,他站了起来。却也只是遥遥望着。
卓思暖想了许久,下笔的动作倒是奇快。这顺逆皆露的锋芒挥洒的有些肆意,肆意不像是一个弱质芊芊的女子该有的气度。
几笔错落之间,远山也在她的笔下苍茫起来。
她转而搁落了手间的毛笔,手指在一旁盛着清水的碟子里轻轻一蘸又一扬,她指尖的几滴水珠就这样落在了墨盘上,稀释了那沉黑的墨汁。
她执起笔架上更细的一支笔重新沾上由她加工过的墨汁,再次下笔。
不消一会,那棵遒劲的不老